他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，眼神落在我的尾巴上，淡淡开口。

“太医说瑟瑟这些年受了很多苦，思虑过重，夜不能寐……”

“朕记得，你这条鲛人尾是安神宁息的好东西，做成安眠丸最适合不过！”

说完他抽出一旁侍卫的刀，俯身向我逼近。

“别怕，断尾之后你仍是朕的皇后，朕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……”

“但朕只能许你后位，朕的心永远属于瑟瑟，你不得强求。”

我惊恐地看着他，双手胡乱拉扯他的龙袍，苦苦哀求。

“不要，不要砍断我的尾巴……”

“求求你，我会死的……”

萧玄策眼神变得阴冷，长刀高高举起。

“汐音，你只是失去一条尾巴，瑟瑟身娇体弱，长此以往她会没命。”

“乖，懂事些，朕会轻一点，别怕……”

可笑，这世间安神之法多如牛毛，为何偏偏要用我的尾巴入药。

况且，她柳瑟瑟的安危与我何干？

她是社稷的功臣，难道我这些年刀尖舔血，助他登上皇位就一点功劳都没有吗？

说到底，不过是爱与不爱的区别。

刀光刺痛了我的眼，我认命地闭上双眼，尾巴离开身体的时候，我痛到晕厥，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
我倒在血泊中，奄奄一息，姐姐感应到了我的痛苦，深夜闯进宫中，为我打抱不平。

姐姐的反抗惊动了酣睡的柳瑟瑟，战南渊一脸不郁地扇在姐姐脸上。

“瑟瑟好不容易在我怀中入睡，你深夜闯宫，胡闹什么？”

“我不过几日未归，你用得着追到宫中吗，心胸狭隘，不可理喻！”

姐姐捂着脸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战南渊，喃喃道：“你们怎么可以砍了汐音的尾巴……”

“那是我们鲛人一族的命脉，失去尾巴，我们活不了多久的……”

战南渊这才反应过来姐姐是为我而来，他皱着眉，沉声道。

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？瑟瑟为了百姓安宁，牺牲了自己的幸福，是国朝的大功臣，你们姐妹俩应当主动献上鲛人尾！”

随即，不顾姐姐拼死挣扎，硬生生砍下了姐姐的尾巴。

姐姐发出痛苦的哀嚎，我的心碎了又碎，眼泪夺眶而出，拼着最后的力气，向姐姐爬去。

我们二人倒在血泊中，紧紧相拥，眼底是同样的绝望和凄苦。

在他们心中，我们终究是比不上柳瑟瑟一根指头。

多年感情，我们一败涂地。

我和姐姐被抬回各自的住处。

每日除了太医雷打不动地来取走一碗心头血外，再无旁人理会我们的死活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萧玄策终于想起了我，脸上带着一丝怒气。

“不过是断尾而已，至于和朕生这么多天的气吗，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？”

“巫师说了，鲛人生命力顽强，养个几日便能安然无恙，你又何必装出这副可怜模样？”

他伸手要来扯我的被褥，我死死拦住，被褥之下残缺的身体是我最后的尊严。

我不能让他看见。

他以为我是害羞，拉长了嗓音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。

“汐音，藏什么，朕又不会嫌弃你。”

“朕许久没有陪你了，今夜朕不走了，可好？”

若是往日我定会红着脸蹭到他怀中，可如今，面对他的求欢我只觉得恶心。

我厌恶地打掉他的手，别过脸，一言不发。

萧玄策有些恼了，一把掐住我的脖子，“怎么，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勾着朕吗，现在摆这副臭脸给谁看？”

“朕是天子，朕想要你，容不得你拒绝！”

他不顾我的抵抗，折磨了我一遍又一遍，眼神划过我下半身时掩饰不住的嫌弃。

他起身离开，冷冷丢下一句话：“朕再提醒你一次，守好你的本分，别妄想和瑟瑟争，她和你们不同！”

我厌恶地闭上双眼，任由泪水无声流淌。

我什么都不争，我只想回家……

更新时间：2024-09-07 19:10:2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