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?饭菜里怎么会有石子?”饭桌上,一个表情凶狠的男人宋勋,怒瞪着妻子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张慧昭立马起身退后一步。宋勋一手把桌上的菜全都打翻,
“我就说你最近怎么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,原来是有目的,你是不是天真的以为,
一颗小石子就能害死我?”“不是的,不是的……”她拼命地摇着头,
眼眶中充斥着恐惧的泪水。“你是不是希望我早点死?是不是已经找好下家?
”宋勋站了起来,向她逼近,那种极具杀伤力的眼神,让她很是熟悉。
“不是这样的……”她不断后退求饶,直到后背紧贴在墙边。宋勋没让她把话说完,
一手抓住了她的衣领,把她摔到旁边沙发上。他猛然一跃,用整个身子压住她,
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。“说啊?到底是为什么?”“我真的没有……”张慧昭喘不过气,
艰难地辩说。宋勋又给了她一巴掌,用狰狞的脸逼问:“你说话啊?你为什么不说话?
”张慧昭被掐着根本说不出话,眼冒金星,脑海里闪出无数死亡的讯号。
她用尽全力扳开他的大拇指,猛吸一口气,用微弱的声音辩解:“我真的不知道,
菜……洗了很多遍,不知道……为什么有石子……”宋勋已经被愤怒充斥,脖子变得僵硬,
眼珠瞪得快要凸出来。他一手捏住张慧昭颤抖的脸,准备用握紧的拳头招呼她。
张慧昭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一场毒打,尽可能的用手去阻挡。在这绝望无助的时刻,
她只期许时间能过得快一点。这时,敲门声响起,像是一个拯救的希望信号。
宋勋克制住自己的情绪,慢慢地向门口走去,直到彻底调整好表情后,方才开门。
敲门的是隔壁刚搬过来的女邻居。宋勋立马又露出虚伪的假笑,亲切地询问:“有什么事吗?
”“我来借一下螺丝刀。”刘琴看见地上碎掉的盘子和菜,身子往里探了探,
想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其实她心里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他们两家就一墙之隔,
就连家门都挨得很近。宋勋移动了下身体,挡住了她的视线,不耐烦地说:“我说,
你怎么老是来我家借东西,不就是几块钱的东西么,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去买一个?
”刘琴一下侧身使劲向里钻去,虽然被宋勋拦住了,但她也看见瘫倒在沙发上的张惠昭。
“放开我!”刘琴指着他说:“你……我警告你,不要再打她了,我认识许多律师朋友,
信不信我能让你一无所有?”“是吗?你有什么证据吗!”宋勋露出不屑一顾的微笑,
根本不受其威胁,一手把她推出门外。“你再这样,我就报警了!
”宋勋把门狠狠地砸在门框上,发出了剧烈地碰撞声响。张慧昭像一个受惊之鸟,
被这个声响吓得颤栗了下身体。或许是因为邻居的威胁让他有所顾忌,
宋勋拿起公文包外出上班。出门前,他会把一身的行头打理得很是精致,
特别是那副出门才戴的眼镜,被他擦得格外的明亮。张慧昭是一个常年遭受家暴的家庭妇女,
由于性格懦弱,一直隐忍至今。每次被家暴后,张慧昭就会跑到邻居家诉苦。“你知道吗?
有的时候,我真的想过去死……”刘琴在一旁抚摸着她的后背,帮她擦眼泪。“别这样,
你想想,你连死都不怕,你还怕什么呢?你该反抗了!”“我办不到。”她哭得更厉害了。
“上次跟你说的计划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张慧昭用渴望的眼神凝视着她,并没有说话。
刘琴把一个毛绒娃娃交到她的手上。“这个娃娃的左眼是摄像头,
你可以用这个把他家暴的证据给录下来,后面我们再一步步实施计划。他不让你好过,
你也不能让他舒坦。”“好,一切都听你的。”她流出了眼泪,紧紧地拽着毛绒娃娃,
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。“放心吧,不过他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,
要想在他不知不觉中录下视频,你得先练习一下,毕竟你完全没有录视频的经验。
”刘琴握住了她的手。“需要练习什么?”“你得学会这个摄像头的使用,放在什么位置,
用什么角度拍摄,都十分关键。”两人达成了一致,对视着笑了起来。她们商讨录制计划后,
又实地演习了一番。就这样,偷偷训练了两个下午,直到一切都准备就绪。
今天的太阳起床得要早一些,但这似乎是某个人的错觉。按照计划,
张惠昭很早就开始起床准备,然后叫宋勋起床吃饭。
那个毛绒娃娃正放在她身后电视柜的角落处,藏匿在许多瓶罐之中。
娃娃眼睛里的摄像头正对着饭桌。她显得浑身不自在,不停地瞟视着,
桌面上放着她的白色手机。气氛显得格外紧张。宋勋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常,问:“你怎么了?
”“没什么!”她极力想要掩盖内心的紧张。“是不是又没有钱了?”宋勋假装关心起来。
“不是!”越到关键时刻,她就越感到惶恐不安,急忙吞下一口饭菜后,
又回头瞥了眼身后的毛绒娃娃。“你吃饭能不能认真点?磨磨唧唧的。
”宋勋也随着她的视线,发现了毛绒娃娃,好奇地问,“咦?这个玩偶是从哪来的?
你是不是又乱花钱了!”“不是,这个……是……超市活动送的。”她慢吞吞地回答。
“你们女人就喜欢这些玩意,无趣!”宋勋从未见到她如此紧张,便走过去,
拿起毛绒娃娃观看。这一举动吓得张惠昭直站了起来,连忙上前抓住了娃娃。“你干什么?
你还跟我抢不是?”宋勋像训斥小孩子的语气。她被吓得急忙缩回手,解释道:“不是,
你上班快迟到了!”“我不就是看看而已,你干嘛这么紧张?我又不会吃了它。
”宋勋再次看了眼娃娃,便对这玩意毫无兴趣,把它扔回到柜台上。但娃娃的眼睛却偏离了,
根本拍不到饭桌画面。张惠昭自然是发现了这一点,愣在原地,咽了咽口水,
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紧张得快要窒息。最终,她还是伸手去移动了一下娃娃,
让摄像头重新对准了饭桌。“我说你们这些女人真是莫名其妙。”宋勋回到饭桌,
看了眼手表,“算了,我都懒得说你了。今天,我得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,
晚饭我就不回来吃了。”她整个脑子都在思考录制视频的事情,并没有听到他的话。
“听见了没有?”宋勋立即呵斥了一句。“知道了。”她心不在焉的回答。
宋勋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,喝下最后一口粥,拿起放在一旁的公文包,起身正准备离桌。
此时,桌子中间的白色手机屏幕亮了,响起一条短信的提示音。
张慧昭急忙用手掌遮盖住手机屏幕,面色慌张,生怕被对方发现了什么。宋勋见她如此反常,
便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,问:“这是谁给你发的信息?”“没有,只是一条垃圾短信。
”她连忙甩头掩饰,因为她知道这样反而能引起他的注意。
宋勋强行扳开她那紧捂着手机屏幕的手指,看见了短信的内容:亲爱的,我想你了!
一会来我家。对此,他完全不敢相信,怒瞪着她问:“这是谁?……啊?
”“他是……不是……我……朋友。”张惠昭再次故作紧张态,
这句话已经在昨天练习了许多遍。宋勋气得暴跳如雷,一手夺过手机摔了出去,
砸在电视柜上。上面的瓶罐被打翻,毛绒娃娃也滚落到地上。“他到底是谁?
”宋勋又抓起她的头发,狠狠招待了她一巴掌。倒在地上的张惠昭回头一看,
发现毛绒娃娃掉落在地上,意识到这段视频有可能录不下来,急忙求饶。
“不是你看到的这样,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,是什么垃圾短信。”“不认识?
你是不是当我傻啊?”宋勋又一脚踢在她的腹部,“这人是谁?快说!
”张惠昭蜷缩在地上挣扎着,疼痛得说不出话。宋勋又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,
捏住她的脸说:“我上班快迟到了,等我回来再收拾你!”他急忙拿起公文包和外套,
离开了这里。过了许久,张惠昭才从疼痛中恢复过来。她无奈地笑了笑,
拾起地上的毛绒娃娃,去往了邻居家。刘琴用电脑播放着刚录制的视频,
视频画面定格在一个墙角,声音是宋勋和张慧昭刚才的对话。“这完全没有用,
只能证明你们是在争吵,而且还吐露出你外面有人的不利信息。”“那怎么办?
”张慧昭瘪了下嘴。“继续找机会录制。”“好吧,希望别出差错了,不然他不会放过我的。
”张惠昭露出无辜的表情。“放心,有我在。”刘琴安抚着她。随后,
她们又开始在房间里训练了起来。刘琴像是一个专业的教练,教她如何刺激对方生气,
如何借力假摔等等。张惠昭在整个训练过程中格外的认真,似乎有了坚定的信心。
训练结束后,刘琴拿出一个蓝色小盒子,放到张惠昭手里。“准备好了吗?
”张惠昭犹豫了一下,皱着眉说:“好吧,我还以为要多练一段时间呢。”“不能再等了,
你还想他这么肆无忌惮地猖狂下去?只有早点惩治这个坏男人,你才能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。
”刘琴伸出了手背,“来吧,我们一起加油。”张惠昭把手缓缓放在她的手背上。
刘琴又把另一只手置于其上,上下甩动,像是在运员加油。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。
张惠昭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目视前方,貌似在等待着什么。直到大门被打开,
城市街灯微弱的光进来,才能看清她的脸。宋勋带着浓浓的醉意,跌跌撞撞走进来。
“终于知道回来了?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家放在眼里?”张惠昭质问他。“哎哟?臭娘们,
还管起老子来了!我不就是出去喝点酒嘛,你在这里废话什么,快给老子倒杯水!
”宋勋醉眼惺忪,说话含糊不清。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整天出去勾三搭四,我呸,贱男人。
”张惠昭朝他吐了一下口水。宋勋东歪西倒走到她的面前,俯视着她的脸,打了一个酒嗝,
问:“你是在骂我?”张惠昭带着勇气站了起来,直视着他说:“我不仅想骂你,
我还希望你早点去死!”“贱货!”宋勋一巴掌把张惠昭抽倒在地,“你是不是想找死?
几天不收拾你,就敢跟我顶嘴了!”“有本事你就打死我!”张惠昭从地上爬起来,
憎恨地瞪着他,眼眶饱含泪水。宋勋倍加愤怒,直接上去给她腹部一脚。
倒在地上的张惠昭十分痛苦地蜷缩着,她伸出手,发现上面全部是血,意识到自己流产后,
惊慌地喊道。“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!”……张惠昭从噩梦中醒来,身子一下撑立起来。
刚才梦中发生的一幕,仿佛就是她在现实中的写照。他看了眼在旁边熟睡的宋勋。
今晚的月光十分明亮,透过窗帘,让整个房间都镀上了薄似轻纱的银色。
早已分不清现实与噩梦的区别,对于她来说,都是处于痛苦的深渊。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内心,
抱头痛哭了起来。宋勋被她的哭泣声吵醒,骂道:“我说你是不是有病?大半夜的哭什么丧?
”“我的孩子!”张慧昭不管他的言语,继续哭泣。宋勋一脚把她踹下床,“去你的,
要哭自己滚出去哭。”张惠昭哭得越来越厉害,撕心裂肺后的声音都已沙哑,
转身抓起桌上的梳子指着他。“我不会再让你打我了!不会了!”“喂,我说你这个臭娘们,
是不是找死?”宋勋的脸又变得狰狞起来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还想偷录我的视频,
那毛绒娃娃早就被我扔掉了。”张惠昭心里咯噔一下,
她下意识偏过头看了一眼墙上隐蔽着的摄像头,心里安定了许多,也想起自己的任务。
趁现在这个机会,只需稍微再刺激一下他,必将引来一番毒打。“是吗?
那你觉得今晚的饭菜如何?……武大郎先生。”张惠昭竟然露出不一样的诡异笑容,
眼睛虽饱含泪水,却用稳如泰山的眼神瞪着他。宋勋当然不能容忍,直接抓住张惠昭的臂膀,
想要用拳头招呼她。可张惠昭不像往常那般默默忍受,与他拉扯撕打起来。
二人在这个房间中央不断扭转、跌撞,一种另类的双人芭蕾舞。张惠昭越来越疯狂,
边哭边抽打宋勋的脸与颈部。但由于力量处于弱势,被推在旁边的桌子边。
上面的玻璃杯被撞翻,沿着桌面滚落而下,碎落一地。宋勋怒气冲天,
一个直拳把她打退了几步。张惠昭不甘示弱,拽起床头的手机,蓄力砸在他的脸上。
他被这猛击砸懵了,捂着脸部,邪恶地看着张惠昭,脸颊上的肉随着愤怒颤抖起来。
“你是不是想死?”他怒吼一声,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床,然后用身体的重量压着她。
“你是不是想死?”他再一次低声咆哮,面目狰狞,发疯似地掐着她的脖子。
张惠昭不断挣扎,拉扯着他的手臂,脚也不停地乱踹,但丝毫也拉不动他的手。不一会儿,
她开始翻跳着白眼,全身开始颤抖。宋勋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,情绪早已失控。没过多久,
张惠昭便晕死了过去。冷静了一会儿,宋勋摇了摇张惠昭的手臂,发现她身体已经瘫软,
毫无生息。他又用手指去试探张惠昭鼻口的呼吸,意识到不妙,立马恐慌地后撤了一小步。
不敢相信,她已经变成了尸体。宋勋躺在床上,六神无主。房间早已变得杂乱不堪,
安静得能听见“滴答”的水滴声。墙上的结婚照被之前的打斗撞得倾斜,
旁边的时钟显示为1点43分。张惠昭的尸体置放在床下,早已没了生息。
宋勋冷静思考了一番,选择处理掉这个尸体。他又从厨房里找来一个棕色大麻袋,
把尸体装在里面,开车运到了距城外十几公里的河岸边。为了不让尸体浮上来,
他搬来了一块比头大的石头,绑在麻布袋上。他急忙把刚绑好的麻袋抛进了河里,
慌慌张张地逃离了这里,险些被杂草绊倒。回家里,已经是凌晨三点。
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害怕的缘故,他连家里的灯都不敢打开。急促的呼吸声,
在昏暗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直到厨房的冰箱门被打开,冰箱里的灯光才把他的脸照得曲折,
恐惧的眼神无处安放。他慌乱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,咕嘟咕嘟一饮而尽。
待稍微平静一会儿后,又拿上一瓶新的啤酒,移步向卧室走去。可刚走出厨房,
身后厨房的灯突然疯狂闪烁了几下,伴随着呲呲电流声。整个房间的氛围,
立马变得诡异起来。一阵微风拂过他炽热的脸,弄得他打了个寒颤。客厅的窗帘在飘动,
像是有无数个鬼影手在蠕动。恐惧使得他微微张嘴,表情呆滞。脑海里,
始终浮现出妻子去世前的那张安详的脸,似乎在对他微笑……不敢再去多想,
更害怕在这黑暗中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。他径直冲进卧室,并反锁好门窗,笔直躺在床上,
身体绷得僵硬,眼睛直勾勾地注视前方。在这种不安的情绪下,过了很久,
他根本就难以入眠。服下一片安眠药后,直到凌晨五点才睡着。杀害妻子的第二天。
此时天色初亮,显得有些朦胧。宋勋睡了不到两小时,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惊醒了他。
厨房传来菜刀与木菜板激烈抨击声,刺激着他的心脏。平常这个时候,
张惠昭都会在厨房准备早餐。由于厨房与卧室只有一墙之隔,做饭的动静经常吵醒他,
他也责骂过她几次。这个声音重新把他拉回到过往,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?
妻子正在厨房准备早餐?他望着厨房方向的那堵墙,试探性喊了一句:“张惠昭……是你吗?
”厨房那边并没有人回应他,又传来关门咯吱咯吱的声音,锅碗瓢盆、水龙头等动静。
这些声音十分平常,却又十分可怕。“张惠昭,你在干嘛?”宋勋又喊了一句,仍无人回应,
他脸上的肉微微颤动了一下。他缓缓向门外走去,厨房的动静一点点消失,
直到走到厨房门口,这些声音戛然而止。厨房里一个人影都没有,
只有那些让他感到陌生的厨具。这难道是在杀人后精神压力过大,产生的幻觉?
宋勋揉了揉疲惫的双眼,甩了甩昏胀的头颅,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。他又来到卫生间,
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,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模样。脸色看起来明显差了许多。
用手捧冷水冲洗脸后,他才舒缓了一些。可就在他抬头的瞬间,
镜子中出现了一张血淋淋的鬼脸。晃眼一看,还以为是死去的妻子附着在他的脸上。“鬼啊!
”宋勋被吓得大叫一声,踉跄后退了几步,悬空的手不停哆嗦。看清楚后才发现,
原来镜子中满脸鲜血的竟然是他自己的脸。他摸了摸脸上的血迹,
难道这些是从水龙头流出的?他上前重新打开水龙头,发现流出来的水是清澈的,
只有洗手盆里残留着一丝血迹。凝视着那沾满鲜血的双手,他感到疑惑又害怕,
就像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一样,让人毛骨悚然。未关严实的水龙头里面的水滴落,
一滴一滴的很有节奏,就像是刚受到惊吓的心跳。他把头伸到水龙头下,拼命地冲洗血迹。
洗完后,又发现上衣被血迹浸湿大半,便走向淋浴喷头前准备洗澡。捂着眼睛冷静了片刻,
然后脱掉了上衣,挂在墙面的挂衣钩上。“呲呲呲……”身后的浴霸金属软管发出奇怪声响,
仿佛是一条铁蛇在水管上摩擦。在封闭的空间下,这个声音显得格外清晰、空灵。
宋勋慢慢回过头去,没有发现任何异常,又开始脱裤子。可刚解开裤子的纽扣,
这个声音又再次响起。他已经意识到事情的怪异,额头上冒出汗水,
感觉整个房间都在跟他作对。他突然壮胆转过身,一手狠狠地抓住软管。
“你要干什么……啊?别以为我会害怕。”环视四周后,这里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,
貌似只是他内心在作祟,自己吓自己。他渐渐放下戒备,慢慢平静了内心的恐慌,
继续脱下裤子。刚脱到一半的时候,浴霸喷头的软管突然从他的身后缠绕过来,
死死勒住他的脖子。他不断地挣扎……由于被脱掉一半的裤子约束,他失重滑倒在地上。
管子顺势把他的脖子绷拉得更紧,像被吊了起来。这使得他呼吸困难,
脑海里闪回之前掐着妻子的画面,似乎体会到这种快要窒息的滋味。在生死的边缘,
他用尽全力,一点点解开软管的束缚,最终逃脱这个噩梦般的缠绕。他拼了命向外爬去,
喘着气大喊救命,最后瘫倒在卫生间门口,竭力地呼吸。回过神后,
发现这根管子只是在左右摇晃。他摸着自己被勒红的脖子,不禁后怕了起来。“难道是?
”宋勋跌跌撞撞来到厨房,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,大口喝起来。对于刚才发生的这一幕,
他仍感到心有余悸。他又带上一瓶新的啤酒回到卧室,躺在床上,双手不停地搓揉脸部,
缓解自己的精神压力。“这是幻觉!这都是假的,
都是假的……”他不停自言自语来安慰自己。很快,他喝光了这瓶酒。或许是因为太困了,
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,他渐渐迷糊,睡了过去。房间安静了下来。大概睡了二十多分钟。
“咚咚咚!”一阵敲门声传来。宋勋再次绷紧了神经,一阵思绪涌入脑海。
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敲门?想到昨晚处理妻子尸体的时候,窗帘并没有合拢,
会不会被人发现了?该不会是警察来了吧?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,他不得不面对这一切。
一番纠结后,只好找了件外套换上,向大门口走去。“谁啊?”宋勋小心翼翼问了一句。
“送快递的!”门外的回答。宋勋通过猫眼往外看,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快递员,
手里抱着一个包裹。这倒是让他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,但也不敢卸下防备。
“我……好像没有买过什么东西?你是不是送错了?”宋勋又问。“张惠……昭,
是你们家的吗?”听到这个名字,他变得更紧张了,额头的汗水直冒。“哦,是的,
是我老婆。你放在地上就行了!”“不行啊,需要你签收一下,麻烦你开下门吧。
”他犹豫了起来,自己现在这般狼狈模样,不方便让外人看见。“她不在家。
”“你可以帮她签收一下。”如果连一个快递都不敢出去签收,这恐怕会让人生疑,
但又怕快递员看出端倪,发现自己身上的蛛丝马迹。“我正在洗澡,没穿衣服,
要不你等我一下,我穿好衣服就出来。”宋勋想要给自己争取点时间,
去调整一下自己的衣冠和体态。“好的,没问题。”他迅速跑回卫生间,在镜子前仔细查看,
脸上是否还残留血迹等异物,并整理发型与衣着。临走前还仔细检查了下鞋面,
怕有血迹滴落在上面。检查完毕后,他又靠在墙上舒缓了一会儿,方才开了门。
但也只是缓缓打开了一道门缝,露出了他的半张脸。“怎么,你没穿衣服吗?
连门都不好意思打开?”快递员开玩笑式地问。宋勋强忍着内心的不安,把门打开的一瞬间,
身子也蹿出去,然后迅速掩上门,生怕让人看见屋内的情况。然而这个怪异的举动,
却引起了快递员的注意。快递员并没有多问,只是把包裹递到他的面前。
他伸出右手准备去拿,却被快递员迅速收了回去。快递员一边撕快递单,一边说:“抱歉,
还没有撕下单子。等得我这脑子都短路了。”“抱歉,是我让你久等了!
”宋勋表示了自己的歉意。话语间,他发现右手上残留着淡红血迹,内心一阵惊慌。此时,
快递员又把包裹重新递了过来。情急之下,他立即把右手收了回来,揣进裤子的口袋里。
“麻烦你在这上面签个字。”快递员另一只手把快递单和笔递了过来。
宋勋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,不敢伸出手来接,何况还要拿笔签字,肯定会被发现手上的血迹。
“怎么了?”快递员见状,疑惑地问。他额头的汗珠再次冒出来,心虚得支支吾吾,
说不出个所以然。此时,他的思绪又活跃了起来,想着如何蹭掉手背上的血迹,
或者是找个借口回屋清洗。但这些举动都显得太过唐突与明显。“难道有什么问题吗?
”快递员再次询问。“哦,没事……”宋勋抬起左手接住包裹,吞吞吐吐地回答,
“我右手……前几天扭伤了,所以……你看能不能帮我拿下包裹?我只能用左手来签字。
”快递员看了眼他装在裤兜里的右手,又看了看他的脸,那游离不定的眼神像似在躲避什么。
桃似花凌栖
呆头娃
同尘与
慕思
南福
爆了哟
贝壳杉树
发财
冰红茶真好喝
爆了哟
夫瑶
元宝草团
宁宁
夫瑶
南边吹来的风